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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三十一章:剪不断,理还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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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刘婆子通过赵凡的眼神变化,像感觉到了什么,她下意识的问道:“主上,您恢……”
  “先帮我照看下苒儿和孩子。”赵凡未等对方讲完,便把襁褓递到其手中,紧接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之间,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。
  苒儿?
  刘婆子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,因为,之前的赵凡,挂在嘴边的不是这两个字,而是媳妇!
  不止如此,这语气极为沉稳,哪里还有傻呼呼的样子?
  丧失的智力……绝对回来了!
  刘婆子激动不已,那便意味着,龙曜镇,即将统一众多村寨,成为实至名归的集镇!
  她抱着孩子进屋时,见到甄苒因为分娩完有些虚弱已经睡下了,便没有打扰,将襁褓放在她身边,便吩咐稳婆道:“在这守到主上回来,不得有差池。”
  “是。”
  两个稳婆不明所以的点头。
  ……
  龙曜镇外,一处田野中。
  一道单薄的身影倚在树梢上,望着挂在夜空中的月亮,发起了呆。
  他正是“临身脱逃”的赵凡。
  确实如刘婆子猜的那样,抱到襁褓的一刻,因为之前李大头父子的连番刺激,真灵的封印松动了几分,而这个情景是心中曾经最为憧憬的事情,深深的触动了灵魂深处,封印随之瓦解,完完整整一丝不漏的唤醒了智力与记忆!
  不止如此,峡谷裂缝后醒来直到现在的每一件事,也都存在着。
  然而,前后记忆相互交织,却是剪不断,理还乱!
  赵凡在恢复后,犹如昨日重现般在脑海中浮起了断头崖之殇。
  神机门的上代圣女,瞒天过海的将咒誓送入了撼天如意,耍的他摧毁道丹、自废丹田,又看到那残忍的一指戳碎了林芊芊腹中的胎儿,接着他仅记得被赵天昌打落了断头崖。
  之后到出现峡谷裂隙下的期间,却是空白的。
  “醒来时,我好像……吃了一个桃子?”赵凡若有所思的整理着记忆,“然后还有大量的天材地宝,甚至满满一盒子的极品灵石?”
  他拍了拍脑袋,怀疑是不是混乱了,毕竟太不切实际,如果掉下断头崖后有这么大的好处,那世人岂不是抢着往下边跳了?
  而且,身体之中的丹田和龙阳金丹,完好如初,根本没有一点破坏的迹象!
  “难道,我在断头崖经历的,包括后边的,全是梦?”赵凡混混沌沌的想着,旋即,他一个激灵,“不对,若是梦,又怎么会来到石刀村?甄苒还为我生下一子?”
  渐渐的,过去了一个小时。
  赵凡的脑海明朗起来,确定全是真的,而非虚幻,但他想不明白,毁掉的丹田和道丹是如何复原的,印象中那些天材地宝和极品灵石,丝毫不具备这般逆天的功效,况且,世间中是不存在的。
  思来想去,唯有一种可能,就是那个粉红色的桃子!
  赵凡抓破头皮都没想到那桃子为何物,便甩了甩脑袋,记忆开始往后边捋。
  “那片空间的一面石壁,有个洞。”
  “而洞的另一边,被一面散发着白光的石碑堵死。”
  “碑上分为四个格子,每一个格子……”赵凡念至此时,他心中一动,闭上眼睛审视起了龙阳金丹,诡异的是,那一百零八道丹纹,感觉它们依然存在着,却无迹可寻,自身的境界还是结丹后期,没有因此退滑半步!
  “嗯?记得当时石碑碎了,最后一个格子那块,钻入了我的眉心?”
  赵凡的意念立刻浮入眉心,随即,便是一道如梦如幻的讯息涌进了灵魂之中,他在接收时,被其中的内容震撼到了骨头,以至于身形一怔,陷入了石化!
  讯息中将石碑的详情,尽皆道明。
  此碑上的四个格子,乃是一部功法的第二篇,名为《创世》,天地初开时所化。《创世》的第一篇和第三篇,分别是练气境、神藏境的,散落于不同的地方,不过早已被得到了。
  唯独对应结丹境的第二篇,却迟迟没有归属。
  并非是遇到了,就能收入囊中,而是学的会才成。
  《创世》与世间的功法截然不同,四个格子中的图案无比直白,一点也不晦涩,全凭一个“悟”字。
  若是神智正常的赵凡,绝无可能掌握《创世》第二篇的,因为资质越好的,就越是想太多,无法触及其本质,偏偏他在痴痴傻傻的状态下,学成了!
  《创世》每一篇都是独立的,会了任何一篇,对修道之路都有着无法衡量的帮助,而它的性质极为特殊,不会与主修的功法冲突,像是一个辅助。
  第四个格子,赵凡也初步学成了,没来得及像前边三个那样完全掌握时,碑身便破碎了。
  而那一个刻着第四个格子的石碑碎块为何会没入了眉心,他也不知道原因所在,翻遍了讯息也没答案。
  不过,讯息之中却是有一段内容,令赵凡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:“第二篇的前三个部分,每练成一个,就会将一个小周天,融入道丹之内,而第四个格子,让三个小周天,融一为大周天,彻底掌握时便可踏入结丹巅峰之境!”
  他不禁观想着石碑碎块也就是第四个格子的图案,有点担心现在神智恢复了再练会有障碍,过了片刻,他发现像水到渠成般畅通无阻,应该是之前初步学成的缘故,一经入门,后边人再怎么变化不会有影响。
  赵凡压制住冲动,意念退离了眉心的石碑碎块,现在尚未理顺好掉下断头崖之后到如今的种种经历,不急于这一时,反正第四个格子的图案全印入了灵魂,跑不掉的。
  他继续往后边想着,被水中自己的倒影吓到,坠入急流,睡了一觉漂来了石刀村……
  “甄苒离开魔都后,竟然来到了南疆的万山瘠地。”赵凡心中百感交集,失智以来他与甄苒相处的一点一滴,不断浮现在脑中,一口一个媳妇喊了好几个月,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,那荒唐的一夜过后,对方怀了自己的骨肉,今晚生下来了……
  赵凡深吸了口气,在想如何面对。
  过了一会,想起了石刀村的禁地以及那口雪白龙刀。
  此刀,名为龙曜。
  唤醒龙曜之时,便有它的讯息传入了灵魂,由于傻了,却一直没有接收,此刻,他触动了讯息,接收完毕时再度陷入震惊。
  龙中的王族,每一年,本命逆鳞上都会分泌一滴液体,称为“龙魄”!
  龙曜那雪白的刀身,倾尽了整整一百斤龙魄炼制而成,而刀背上依附的龙,是一条真正的龙中王族的完整身躯,更是血统至高的五爪金龙!
  它不是被杀的,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了生命的巨大代价,成就了龙曜……
  龙曜的刀灵,便为那条五爪金龙的龙魂!
  而这把龙曜,本不属于世间这方天地,它来自于元界!
  其品质,也超乎了神器的范畴。
  除此之外,讯息之中没有其它的介绍了,但赵凡隐约的感觉到,龙曜这把刀上还有很多现在解不开的迷,比如,那条五爪金龙为何不惜性命成就此刀?又为何从元界来到了地球?
  拿了东西,就要受其因果。
  赵凡明白,龙曜牵扯到的因果,他短时间之内是无需去还的,毕竟才结丹后期,即便有了《创世》的第二篇,也仅是准结丹巅峰,而刀是元界之物……
  赵凡稍作思索,心念一动,将虚影般的第二丹田转化为主位,内视其中时,他心道果然,第二丹田中龙珠的旁边不远处,静静的悬浮着一把刀影,样子与龙曜一致,这便是刀灵。
  如果没有以龙珠为主的第二丹田,龙曜的刀灵就会来到第一丹田中驻扎。
  紧接着,两个丹田又切换回来了。
  青鸾碎星弓的弓魂,魔道剑胎都在。
  弓魂一直没离开,即便丹田废掉时,也只是转移到了灵魂,之后复辟,又过来了。
  而魔道剑胎,那时在断头崖上随着道丹碎块脱落体外,被上代圣女连带青鸾碎星弓一并带回了神机门,却都无法炼化据为己有,就当作战利品弄成装饰来炫耀和解气。
  赵凡丹田修复时,魔道剑胎又感应到主人,就回来了。
  他不知道的是,上代圣女以为魔道剑胎被偷了,就跟更年期般大发雷霆,连着严查了一个星期都没个结果,最终不了了之了。
  “且先让青鸾碎星弓在神机门借助一些时日。”赵凡眸光一冷,便咬牙说道:“韩如意,贺传越,你们两个等着吧,我很快就会前去为爸妈和芊芊、十七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以及大侄子报仇!”
  他永远也忘不了断头崖的那一幕,心中也清楚,自己掉下去之后,林芊芊会被上代圣女无情的害死……
  “八个月了,挺对不起晴姐的,唉……”赵凡内疚自责的叹了口气,又在树梢上坐了会,他那乱如麻绳的心,平静如一谭止水,便纵身下树,返往了龙曜镇。
  ……
  不久后,赵凡站在木屋的门前,抬起手想去敲却是悬在了半空中,究竟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甄苒面前?更不知道对方在知道自己恢复正常后会是如何。
  这几个月中,以夫妻相成又一起生活,可那个他,是单纯如透明空气般的傻子。
  赵凡在门外徘徊了一会,“嘎吱”门便在里边被打开了,一个稳婆看向他说:“我听见脚步声,还真是主上,您终于回来了。”
  犹豫了片刻。
  赵凡故作傻笑的点头:“太激动,绕着镇子跑了几大圈,嘿嘿……”
  “那我们先不打扰您和夫人休息了。”
  那两个稳婆离开了木屋。
  赵凡硬着头皮走了进去,关好门后来到床前,望着床上那株睡容疲惫的琪花瑶草和边上襁褓中甜睡的婴儿,忽然像放空了一切思想的包袱般,温笑着拉来把椅子,坐下看着这一大一小。
  “像她比像我好。”赵凡一笑,他说不丑也跟帅不沾边。
  就这样,不知不觉中天亮了。
  公鸡打鸣的声音,把甄苒从睡梦中唤醒,她睁开眼睛时长舒了口气,对着窗前的赵凡笑道:“傻凡,你就这么默默的陪了我们娘俩一夜?”
  “对啊。”赵凡露出招牌式的傻笑。
  甄苒也笑着说道:“昨晚我做了一个好长的噩梦,梦见你不在了。醒来一看你还在身边,就心安了呢。”
  “嘿嘿……”赵凡傻笑加一。
  “嗯?”
  甄苒的眸光定格在他的面庞之上,忽然怔住了,紧接着她便呼吸粗重的问:“凡哥……你的伤好了对不对?”
  “啊?”赵凡被猝不及防的拆穿了,随之一慌,又傻笑道:“媳妇,什么伤?我没伤啊,怎么你的称呼也换了?”
  “傻笑不一样了,演的再像也不会是真的。”
  甄苒却犹如置若罔闻般,她语气无比确定的说道:“现在的你,不是傻凡,而是……凡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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