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莎伦的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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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周五晚上,在大祈祷厅外等待了近十分钟,克莱恩搀扶着变化成戴莉的莎伦小姐,和参加月亮弥撒的其他信徒一起,在牧师引领下,进入了里面。/p
  昏暗宁静的氛围中,迎接他们的是整齐而空灵的诵念声:/p
  “绯红的满月升起,映着大地,/p
  “所有人都沉入了甜蜜的梦,梦见自己,/p
  “梦见父母妻子和儿女,这就是永远……”/p
  圣洁而有节律的声音层层回荡之间,大祈祷厅内的信众们不由自主就安宁了下来,似乎忘记了生活烦恼,不再忧心现实世界的种种难题。/p
  负责这次大弥撒的埃莱克特拉主教站在圣坛前,也开始做简单的布道。/p
  待宣讲过《夜之启示录》上的经典段落,分发完圣餐,结束了礼赞女神的诗歌后,克莱恩才一手挽着莎伦小姐,一手握着皮夹,进入过道,一路来到圣坛,在埃莱克特拉主教慈和悲悯的表情里,斜行至奉献箱前。/p
  于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,画出绯红之月后,克莱恩将所有的大额钞票都投了进去。/p
  总计300镑!/p
  这一刻,克莱恩并没有肉痛和不舍,心情非常平静,因为他想起了老尼尔归还欠款的仪式。/p
  那一次,他们在女神的庇佑下,捡到了装有三百多镑现金的钱夹。/p
  退了一步,再次画了个绯红之月,他将位置让给了后面的捐献者。/p
  此时,埃莱克特拉主教主动迎了过来,边顺时针点四下画红月边开口说道:/p
  “愿女神庇佑你们,唐泰斯先生,唐泰斯夫人。”/p
  待克莱恩二人微笑回过礼后,这位主教将二人带到祈祷大厅侧面的出口,这才笑着道:/p
  “道恩、戴莉,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们了……听说你们出了一次海,还因此做成了一笔大生意?/p
  “呵呵,我之前还以为是谣传,但看到你对女神的奉献,就就知道自己错了。”/p
  闻言,克莱恩表面不变,心中却是一凛,因为他知道这次月亮弥撒中真正的考验已经到来。/p
  他本来是想“传送”去弗萨克,请真正的“戴莉”回来帮忙的,但在和莎伦小姐商量后,她却说不必那么麻烦,她有自信应付过戴莉的熟人,让他们看不出端倪。/p
  见莎伦如此自信,克莱恩便选择相信了她,但事到临头,还是难免有些不安。/p
  不过他还是用“小丑”的能力控制住了表情,学着队长以前的模样,温和笑道:“女神庇佑,让我获得了远超以往的财富……”/p
  “这虽然是女神的庇佑,但也是你个人的努力。”埃莱克特拉主教笑着回了一句,然后才看向戴莉,“你怀孕后倒是文静了不少嘛,这样很好……另外,肖娜听说你们搬到伯克伦德街160号后,就一直在期待你们举办的舞会,你到时候可别忘了邀请她。”/p
  “你知道的,她是个喜欢热闹的人,如果有时间,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场舞会。”/p
  肖娜是埃莱克特拉主教的妻子,比他小二十多岁,是个很有活力的女孩子。/p
  根据资料,“戴莉”和埃莱克特拉主教一家是很熟悉的,所以莎伦小姐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,而是上下打量了主教几眼,嗤笑一声道:“埃莱克特拉,我看是你应付不了肖娜的热情,所以想要她将精力消耗在舞会上吧?/p
  “怎么?我上次配给你的可以轻易哄睡肖娜的安眠药剂用完了?”/p
  这话一出,克莱恩顿时颇为惊奇,也对莎伦小姐刮目相看起来,毕竟这腔调虽然不及戴莉女士那些直白的黄腔,也有了其七八分的神韵。/p
  而埃莱克特拉主教同样感到惊讶,他不由得感慨道:“戴莉,你竟然学会鲁恩式的含蓄了?果然怀孕后文静了不少!/p
  “换做以前的你,肯定会直接说我软……咳咳,这里是教堂,不该说这些东西。”埃莱克特拉主教咳嗽一声,转移话题道,“对了,伦纳德·米切尔之前来找过你们,可惜几次都和你们错过了。”/p
  伦纳德?他最近不是该去调查夏洛克了吗?我还等着进行铺垫……怎么会来找道恩?嗯……难道是道恩之前带着戴莉出海的行为,让他察觉到了不妥?/p
  思绪转动间,克莱恩刚想问问伦纳德有什么事情,就看到一位套着神职人员黑袍的老者经过侧门,走向了就在附近的盘旋楼梯。/p
  他白发还算茂密,却没做什么梳理,显得相当凌乱,他脸庞消瘦,有种皮肤直接包着骨头的感觉,气质相当阴冷,皮肤异常苍白,眼眸是少见的纯黑色。/p
  在路过三人时,他对道恩和主教视而不见,只对莎伦小姐微微点了下头。/p
  一位内部看守者……还和戴莉认识……可以让“愚者”去向戴莉询问他的相关信息……是个不错的目标。/p
  克莱恩没忘记自己伪装大富翁的初衷,也就是女神对他的考验,顺利进入圣赛缪尔大教堂的查尼斯门后,拿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,获得“诡法师”的完整配方。/p
  不得不说,队长对道恩·唐泰斯这个人物的经营,以及戴莉女士身份的优势,给他提供了太多的便利,否则他还得自己想办法去摸清楚内部看守者的轮值规律,这样才能在合适的时间扮演合适的目标。/p
  暗自感慨了一番后,克莱恩和主教又简单地聊了几句,期间莎伦小姐的段子也越发熟练,让埃莱克特拉直呼以往的戴莉又回来了。/p
  约莫七八分钟后,克莱恩才挽着莎伦小姐与主教告别,出门汇合了等在外的贴身男仆“路德维尔”,离开了教堂。/p
  他回到家中,还不到8点,正好享用晚餐,悠闲地度过这一天剩余的时光。/p
  将仆人都打发走,又见莎伦封锁了周围的空间后,克莱恩才边吃着一块牛排,边夸赞道:“莎伦,你今天表演的相当不错……怎么之前练习时没拿出那样的水平?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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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莎伦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道:“你希望我对着你说那样的话?”/p
  虽然心里确实有些期待,但克莱恩还是义正言辞地道:“怎么会?我只是想在学术上了解下你伪装的进度……”/p
  自从和“塔”先生学会了“学术”这个单词后,克莱恩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有实用价值的词汇。/p
  “相比起放纵派说我的言辞,这些不算什么。”莎伦沉默了几秒后说道。/p
  也对,莎伦这样漂亮的女孩子,曾经在“玫瑰学派”时,哪怕有信使小姐保护,也肯定不会少听一些污言秽语……所以,这算是让她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?/p
  想到这里,克莱恩顿时有些自责。/p
  莎伦似乎看出了克莱恩的心思,摇摇头,轻启嘴唇道:“不用自责,我早已习惯。”/p
  说着,她再次用蓝色的眸子看向克莱恩,认真地道:“我最初的愿望只是不想被人欺负,拥有保护自己和同伴的能力,宣扬节制的理念……/p
  “但复仇,我几乎放弃了,因为敌人太过强大……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!”/p
  不但让我了解世界上还有“愚者”先生那样伟大而仁慈的存在,还找到了老师……/p
  克莱恩还想再说些什么,结果耳畔突地响起了层层叠叠的虚幻祈求声。/p
  这来自一个男人。/p
  而莎伦小姐这时候也摆脱了之前露出的情绪,又恢复到“木偶”的状态,还顺势解除了灵性封锁。/p
  见此,克莱恩知道已经错过了“聊天”的时机,毕竟“节制”小姐每天“放纵”的时间很少。/p
  于是他擦了擦嘴,借口上厕所,走入了盥洗室。/p
  十来秒后,他出现在了灰雾之上,看见“倒吊人”对应的那颗深红星辰正不断膨胀和收缩。/p
  果然……克莱恩坐了下来,靠着椅背,蔓延出了灵性。/p
  “倒吊人”的声音一下变得清晰:/p
  “尊敬的‘愚者’先生,风暴教会组织袭击苏尼亚岛军港的‘海盗’舰队已经集结,随时可能出发,预计在周日傍晚抵达并正式发起攻击。/p
  “而载着精英‘代罚者’的‘三叉戟号’在一天前就已出发,目前行踪不明。/p
  “我希望‘世界’先生能够遵守承诺,在我们和弗萨克海军进行交战时,偷走被弗萨克人圈养的奥布尼斯海怪。/p
  “我会随时提供最新情报。”/p
  风暴教会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?也对,那些暴脾气的家伙,怎么会容忍本途径的重要“仪式道具”落到对手手里?要真给弗萨克方面培养出几个“海洋歌者”,可是对统治着大海的“风暴教会”颇为不利的。/p
  就连之前的所谓海盗将军,“飓风中将”齐林格斯,也才仅仅是个“风眷者”。/p
  “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有什么人在推动,似乎就是刻意在制造双方的矛盾……”心里这么想着,克莱恩具现出纸笔,又一次进行了占卜。/p
  占卜之后,确定危险没有增加,他才具现“世界”,让这个假人笼罩着雾气,做出祈祷的姿势,沉然回应道:/p
  “伟大的‘愚者’先生,请转告‘倒吊人’。我会按照约定,尽力帮助他偷到那头海怪的。”/p
  完成了这幕场景后,克莱恩连声音带图像,将信息丢入了象征“倒吊人”的深红星辰。/p
  有着“海神权杖”的克莱恩对这个委托还是有着几分把握的,甚至觉得可以趁乱下命令让那头海怪自己“游”出来。/p
  “不过,为了保险起见,还是找‘塔’先生商量一下吧……嗯,但愿他这会儿已经‘恢复’了过来,毕竟昨天的场面可是够……”/p
  克莱恩摇摇头,不去想那些偷窥来的画面,转而将灵性蔓延到象征“塔”的深红星辰上。/p
  而此时的艾布纳,确实如克莱恩所想,才刚刚从床上爬了起来。/p
  “我昨天光顾着用‘命运之轮’查看各种命运走向,却忘了开启‘纯白之眼’后,那后面‘灾祸印章’的副作用就蔓延出来了……而偏偏那么多人集中到了我那里,是一次妥妥的聚会……/p
  “算了,好在休借此顺利地消化了最后一点‘惩戒骑士’魔药,也算我这些罪没有白受!”/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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